【世界遺產旅行】九州的世界遺產巡禮之旅──在江戶時代隱居的天主教徒居住的五島列島「久賀島」上,有著宗教迫害的悲壯歷史

 久賀島是五島列島中,僅次於福江島、中通島的第三大島。1950年時有四千多人居住,但隨著人口過疏化的演進,現在卻減少到300人左右。

 島上的居民從過去開始,就非常重視於從山茶花種子榨取食用油的作業。寒冬時的久賀島上放眼望去都是一整片的盛開地山茶花。日本政府於2011年將久賀島全島選定為「久賀島文化景觀」的國家重要文化景觀。

港邊狹長的土地上佇立著舊五輪教會堂(右邊數來第三間)及不少住宅並列的「久賀島的聚落」的五輪地區=現五島市蕨町(由小型無人機「空彩1號」攝影)

江戶時代的五島地區時常遭受飢荒之苦。幕府五島籓以提高生產力為目標,採用了接納移民者的政策,於1797年與大村籓訂定了協定。在此之後,從人口數大增的大村籓領地內的長崎˙外海地區有許多農民渡海而來,為求在五島地區的新土地發展。

 移民者多數都是在禁教令的政策之下暗地裡信仰著基督教的潛伏天主教徒。往久賀島上移民的天主教徒,往細石流、永里、上之平、蕨小島等未開發地非常辛苦地開墾土地,並形成聚落。

 他們都假借成為了寺廟的檀家及神社的氏子來隱藏自己對基督的信仰。從過去就開始住在佛教徒的聚落一同過著互助的生活,以在地主的土地上耕農的農民及協助發展漁業的腳色來維持生計。

■42人殉教事件

 1865年的3月,以長崎˙大埔天主堂的外國人傳教士與長崎˙浦上村的潛伏天主教徒相遇的「發現信徒」事件為契機,久賀島的天主教徒也在傳教士的指引下入教會了。他們放棄了神道教及佛教,只一心信仰著基督教的立場,在當地申請了住宅居住。1868年的11月,發生了名為「五島崩毀」的五島籓久賀島的天主教徒被捕事件。

 幕府對久賀島的施壓非常激烈嚴苛。逼天主教徒們在極冷的海中、或著將燒紅的木炭綁在手掌內進行拷問。即便經過這樣的考驗,也無法丟棄在自己心中的信仰,後來,在只有12塊榻榻米大小的小屋內,以男女別關在兩間房間牢房內,包含老人及小孩,共有200民信徒。

42人殉教的「牢房之窄事件」的現場立著的「信仰之碑」以及刻著死者的名字的石碑=於五島市久賀町

被關進牢房的人因為空間實在太窄了連躺著都沒辦法,只能在原地排放大小便。每人的餐食只有一顆番薯分成早晚來吃。被加諸於這種嚴苛的拷問的痛苦,身體衰弱的孩子一個一個相繼死去。八個月後,雖然大多數人幾乎都獲得了解放,但有42人因此捱不過嚴苛的拷問在途中因堅守信仰而殉教。此事件稱為「牢房之窄事件」。

 現在在此牢房所在地被後人蓋了一間「牢房之窄殉教紀念教會」。旁邊的「信仰之碑」與刻著死者的名字的石碑一個一個並列著。每年的秋天殉教紀念日時,從島外而來的天主教會信徒會聚集在一起,並為共同祈福的心意獻給過去的殉教者。

■將遷移的建築物保存

 住在久賀島東部的早崎漁業專家──小島滿先生(66歲)是天主教會信徒。曾祖父德藏先生有經歷過當年牢房之窄的拷問。「當時非常多人都因此棄教,這個島現在都沒有信徒了吧。久賀島的天主教徒的消失都以牢房之窄事件為原點呢。」小島先生懷著這樣的想法。

 明治初期基督教的信仰被解放後8年後的1881年,久賀島的天主教會信徒在島西南部的濱脇地區築起了木造教會。經歷過牢房之窄的拷問的信徒們也一同餐與了建築工程。連經過炭火綁在手掌中拷問過的有舊傷的信徒,即便手已經不靈活使用,也一樣拼命地付出。

 濱脇教會的的建築物在1931年隨著區域改建政策而被拆毀,教會被遷移至島東部的五輪地區。在此之後,過去的濱脇教會就以「五輪教會」之名,在1985年當地另外的新教會完工之前,都一直被信徒使用著。現在當地的信徒常常將物資寄來五島市,一同好好地保存這個「舊五輪教堂」遺址。

 小島先生夫婦現在也以管理人的身分繼續守護著舊五輪教堂。「只要是人誰都不知道可以活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死亡會來臨。但即便如此,我們的祖先在活著的時候經歷了真的非常痛苦的日子,如果沒有堅定的信仰是沒辦法這樣活下來的呢。」小島先生是這麼認為的。將自己虔誠信仰的心意奉獻的久賀島天主教徒們,他們活過的事實,都藉著樸實美的舊五輪教會堂傳達給現在活著的人們。

◎註記
從長崎港出發到福江島的福江港搭乘波因929船需費時1小時25分鐘,搭乘快艇約3小時10分鐘。從福江島往久賀島的田之浦港的接駁船費時約20分鐘,搭乘快艇則是35分鐘。從福江島的奧浦港出發至田之浦港搭乘快艇費時20分鐘。搭乘計程車從田之浦港出發到舊五輪教會堂停車場大約30分鐘。從停車場走到舊五輪教會堂約10分鐘。有需求至本教會堂見學者,請洽長期與天草地區的潛伏天主教徒相關遺產資訊中心洽詢(電話095-823-7650),需要事前預約。

◎專欄/建築教會的大工匠

 現在舊五輪教會堂的歷史,只僅次於幕末時期1864年完工的大浦天主堂(長崎市)而已。因為此教會堂真的是非常珍貴的歷史建築物,日本政府於1999年將其指定為國家重要文化財。

 建造了舊五輪教會堂的是久賀島的大工匠中的棟樑據說是──平山龜吉先生(1854年~1940年)。內海地區的紀雄氏著作的《浪聲遠播──五島˙久賀島物語》所記載,平山家代代都是居住在此島的造船大工匠。此教會堂的工程負責人除了龜吉先生還有另外三位工匠加入。龜吉先生一夥人在施工之前至大浦天主堂勘查並製作了設計圖進行工程的準備。

清淨又寬敞的祈福空間的舊五輪教堂內部=於五島市蕨町

舊五輪教會堂的外觀如同一般日本住宅,但內部卻有教會特有的「蝙蝠天花板」,真的是非常莊嚴且清淨寬敞的祈福空間。提到教會建築,最有名的就是上五島的鐵川與助,但久賀島的大工匠們早在明治初期時,建造了和洋式的偉大教堂建築,這是一件令人非常讚嘆的功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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